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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柳清旋体内来说,只不过是微微的晃动,但是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内息而言,却是一场重大的震荡。柳清旋瞬间就清醒过来,忙趁着吴承天调息之后的波动向着外头带去,正好与贺信劲力完全重叠之际,所有的劲力一起有规律地晃动起来。

然而这样一来,原本平静地漂浮在外的内息突然变得不稳定,一起向内涌入。吴承天这时内息已经消耗不少,突然遭遇这样的震荡一时间难以承受,再加上柳清旋似乎已经清醒,吴承天心想或许已经影响到贺信了,要不休息片刻再重新开始,也能撑得住一点,于是吴承天收手站了起来,向圈外退去。

没过多久柳清旋也将内息收回一小部分,随即起身往后飘,反正到了他这个层次,吸收内息并不需要稳稳地坐着。这时刚好又轮到左辅、右弼对付蝠虎,两人见吴承天与柳清旋都退出了圈外,连忙也退出几千公尺,落在两人身边。

蝠虎见众人终于离去,仍然向贺信身前巡游,似乎一点也不累。

这时吴安马上走过来说:“圣主、柳长老……不知道结果如何?”

吴承天望望柳清旋,柳清旋点点头说:“我算是已经通知到了……不过想不想回来还要看贺宗主。”

这话更玄乎了?黄吉早已按捺不住,要不是心想对付不了蝠虎,八成会先冲过去摇摇贺信,说不定醒得更快。

至于贺信当日心神融入宇宙万物之际,视野忽然产生变化,不再是看到、听到,而是深切地感受到,慢慢地似乎融入了地球的生命中,似乎自己也是在宇宙中运行的一分子,时间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只知道愉悦和自在充满在自己的思绪里,当然这时候肉身皮囊的所有感觉都已消失,也不需要思考,除了感受还是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贺信感受到似乎有与自己同频的气氛出现,这就是柳清旋内息终于与贺信任意所至的内息同一个方式存在,而且占据相似的空间位置,贺信这时根本不思考,只知道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突然之间,对方整个波动起来,直接影响到贺信的所有内息,贺信在一阵子的失调之下,忽然恢复了思考的能力,这才想起自己坐在断崖前欣赏着日出,田执事刚刚才来问自已颖雅的事情。

贺信这老小子难得有这种跟天地合二为一的感觉,正想让自己乱七八糟的内息慢慢稳定下来,重回刚才的状态,突然又想到自己搞不好要坐半天,再加上在这断崖上坐着也有点儿别扭,于是终于决定把内息慢慢地往回收。

不过贺信这货跟柳清旋那娘们儿可不一样,他的内息不是慢慢地往里收,而是慢慢地往里聚,密度逐渐的加大,所以在一段时间内,贺信这货并没感觉到周围的环境。断崖旁边围着的几十号人见柳清旋似乎不想再搞什么,但又站那儿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叫醒贺信,正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突然大家都感觉到一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能量往断崖汇聚,空中万里无云却又隐约响起闷雷,众人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而且附近的气流开始疯狂的旋转,柳清旋终于笑眯眯地说:“贺宗主决定回来了。”

这时候大家已经没心思听柳清旋在说什么,一个个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这压力的源头就是以贺信为中心,慢慢地断崖上就剩吴承天、柳清旋等几个还站在那儿,突然哗的一声,贺信头顶三十公尺外的棚架也翻了个底朝天,哗啦哗啦的碎成一地,蝠虎更是吓得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又过了一会儿,贺信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大,连蝠虎都被气流给甩下断崖,只好往外一滑,飞出去好几十公尺,而除了贺信身体周围的部分之外,连地面都被刮得一片狼藉,这时候吴承天等人也不得不退了下去,众人远远地看着断崖,只见断崖四周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一片,贺信周围几十公尺内慢慢地凝结出一大片的光球,把贺信紧紧地包了起来,尤其这个光球简直就像实心的,众人已经看不清光球里的人影。

慢慢地光球逐渐的缩小,但是却从中时不时地传来咝咝啦啦的怪声音和沉闷的雷声,好像里面有电火花不停地闪耀,偶尔会有一股股细小的能量喷发出来,便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大坑,还好这些能量一喷就缩回去,不会失控的一直往外冲,不然别说这断崖不保,恐怕连圣岛也要玩完儿。

这时候圣岛上所有能飞的人都飞到了半空,远远地瞅着这儿这诡异的变化,还有人看到这么多世界上的大人物聚集在这个怪异的光球外面,众人更是紧张,各种尖叫、喊叫声此起彼伏。

终于光球凝聚变形到似乎慢慢地显现出贺信全身的轮廓,不过还是看不清,恍惚间就像一个闪闪发光的琉璃盘坐着的人像,而闷雷声和怪声音却越来越弱,众人正想凑近点儿仔细瞧瞧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光芒突然爆发开来,众人心里猛地一跳,这下可是糟糕透顶,个个吓得闭紧了双眼。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突然,两声响彻云霄的虎啸打破了宁静,众人恍然大悟,贺信并未酣睡如泥,小刚、小柔已然化作闪电扑向贺信,犹如在他头顶舞动的狂龙烈焰。

贺信睁开双眼,眼中浮现出震惊和困惑——原来眼前水泄不通的人群是怎么回事?咦,刘可馨、溪丽芙、薛乾坤怎么也在此地?薛乾坤的武功修为为何突飞猛进?黄吉……竟已超越炼武士长的实力?看见众人满脸笑容地围着自己贺信不禁疑惑,开口便问道:“我……已经坐了多长时间?”

“你这个傻小子!”贺信的父亲陈天豪满脸欢喜地笑着责备道:“你已经坐了整整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