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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老九门众人时刻盯着,是因为害怕锅炸了,有个逃跑的时间!

落日余晖之下,红府内传来了吟唱之声。

台上的戏曲吟唱之声婉转动人,引人入胜。

台下之人都不舍得移开眼,饭凉了都无知无觉。

安景澄也被邀上去一同唱一曲儿,妆面戏服完全合适。

虽然没唱过,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教了一遍就会了个半成,虽不是太好,但舞台展现效果也是足够了。

戏幕落下,安景澄又换回了那一身白衣,笑着向台下跑去,一碰碗凉了呀!

一转身看向众人,只见他们不知何时除了陈皮和副官站着,竟都坐在那向他挥手告别!

安景澄愣了一下,虽不知为何,但他们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相信就好了。

随即也一步三回头的挥手告别,最后转头将要跨出门槛之时,心悸了一瞬。

呼吸不畅,大脑缺氧的感觉与不安促使他回身狂奔而去。

一瞬间被扑了个满怀的齐八爷怔了怔,随后笑着拍了拍安景澄的背:

“小祖宗,实在不行咱就外卖吧……”

手落下来的一瞬间,安景澄的臂膀止不住的发抖,随后埋头轻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哈哈呵呵哈哈哈!我的饭,你们还没吃呢……”

这时候非常适合放个BGM:

“只求挥手告别无爱无怨无仇,怎么转身又是一阵心痛……”

笑声逐渐平静下来,陈皮和张副官沉默的看着安景澄和每个“人”握手。

张启山,尹新月,二月红,丫头,半截李,吴老狗,黑背老六,霍锦惜,齐铁嘴,解九爷……

咧着嘴,看着戏台后面的九具棺材,有一具是当初他的。

慢慢的将这群挚友装棺,十几分钟就好了。

张副官虽然很想问为什么要把这几副棺材绑起来?但还是顾及到情绪,张了张嘴,没敢问。

月黑风高,空巷无人,只有木头摩擦地板发出的刺啦声。

晃晃荡荡的拉着九具棺材到张府的祠堂,拿出小刀刻牌位。

白布一挂,张副官和陈皮头上系着白布条,跪在灵堂前烧纸。

火焰灼热,却似寒冰。

凡人寿数有限,这明明是一开始就摆上来的结果。

六爻挂起,知而不避,就应当知道结果的……

安景澄在那俩人不解的目光下拉走了那一具空棺材,瞬间反应过来追出去,连个毛都没有。

八月十八日凌晨零点,鬼节开始,鬼门大开。

安景澄木讷的一步一挪于空街暗巷中,手中的掐算就没停过。

感觉到有数道黏腻且令人作呕的视线,唇齿间溢出一道嘶哑的低呵,与此同时魔气笼罩:

“滚!”

停留在算出来的地方,挖出来一个大坑,把棺材放进去盖上土。

土,可真难挖啊!

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木牌,用刀刻上『安知意 柳归烟 夫妻之墓』,再立好。

棺材里放什么?或许该装他吧?毕竟他算是他们唯一的遗物。

缓慢退后两步,想要跪下,可天边雷光炸响。

低低的笑了一声,转身趴下,喃喃道:

“救不了他们,那总得救他们吧?血祭阵……”

魂体状态的齐八爷听到后,慌张的想要上前阻止却扑了个空。

直愣愣的就看着安景澄把之前接血的那个小瓶子拿出来,用手沾着缓缓开始画阵。

你不会以为他傻吧?现割现弄,多疼啊!

“阵起!!”

脚下红光炸响,安景澄扯唇笑着,轻声呢喃间,红眸已然转换成血瞳:

“逆瞳术,开!”

心魔被点炸了直接开始骂:

“不是,我说你小子有病吧?让那几人肉身不腐有用吗?恋S癖啊你?!

这么变态,不愧是我!”

【滚!】

再一次睁眼于黑暗天际看到的,让安景澄怔了好久,后背忍不住冒冷汗。

难怪,难怪他们不让他用这个禁术!

浑浑噩噩,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往前走,双重刺激下使他没有回头看见身后的众人。

看见前方的不远处有烈士陵园后,狂奔而去后瘫倒在地。

【他们怎么都是这么自以为是啊……】

抖着身子缓缓跪下,头慢慢贴近地面,磕了个响的。

雷一声未响,雨倾盆而下!

看着那一直趴在地上没起来的人,心魔无奈的撑着。

老九门众“人”也聚集过来,用手想挡住雨,齐八爷嘴里念念叨叨的:

“哎呀,淋感冒就不好了呀……”

突然,大脑空白到极致的安景澄只觉肩膀被拍了拍。

呆呆愣愣的抬头,暴雨的冲刷下依稀看见面前之“人”,瞳孔地震。

穿着破破烂烂军装的英魂傻笑着双手捧着糖,向安景澄递去:

“小同志嘞,莫哭,吃颗糖就好了!”

然而旁边却传来了一道不大赞同的声音,那人手里拿着鱼钩和鱼,憨笑着说:

“吃糖哪有营养嘞?来,吃鱼!”

“对呀,还是吃鱼好嘞!”

熟悉的声音一出,雨水糊了满脸,浸透衣衫的安景澄猛的回头。

看见的依旧是那群向他招手的人,直愣愣的想要扯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