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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刚才那名侍从,不过明显恭敬客气了许多。

“公爵阁下,陛下有请。”

厉濯羽的视线未曾落在他身上半秒,迈开修长的腿径直越过了他,进入了这间卧室。

皇帝的卧室自然是极尽奢华,凡是映入眼帘的装饰摆件,都是珍品中的珍品,金碧辉煌,闪闪发光,说是金玉堆成的也不为过。

鎏金的香炉里燃烧着异域的香薰,清淡的冷香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也是厉濯羽第一次踏入帝国皇帝的卧室。

他的脚步渐渐放缓,停在了那一帘碎金的珠帘后。

“这么一大早火急火燎地闯宫,难道是因为她又逃走了吗?”

从珠帘后传来的磁性嗓音染着轻漫的玩味。

帘幕后的少年仅仅只是一个抬手,周围是侍从就全部退了下去。

接着,叮铃咣当,这一帘碎金帷幕被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拨开了。

银发金瞳,这是维斯塔利亚皇族的象征。

明明已经见过无数次了,可每一次亲眼目睹,还是会在心里感叹帝国皇室这无与伦比的高贵血脉与容貌传承。

厉濯羽盯着小皇帝的眼神未变,可却低嗤了一声。

他起码在接待室里等了半小时,期间有侍从来汇报说陛下在更衣,可这家伙身上还是只披了件黑金色系的丝质睡袍。

这哪里是在更衣,分明是刻意拖延推辞,好挫挫他的性子与脾气。

不过眼前的人毕竟是帝国的主人,就算厉濯羽清楚他的用意,知道他是故意冷待,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出于礼节,厉濯羽还是行了礼。

“参见帝国的太阳。”

银发少年笑着越过了他,“你哪里是来参见,分明是硬闯。”

“没有诏令擅自闯入帝国皇宫,按照帝国的礼法,我是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还是目无皇室、亵渎皇族?”

厉濯羽冷硬的轮廓没有什么波动变化:

“是先定罪还是直接把我收押进帝国监狱,不过都只是陛下的一句话罢了。”

伊萨克转身瞥了他一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紧不慢地走向沙发:

“算了吧,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就别扮演什么忠心耿耿的臣子了。你我心知肚明,你不是什么忠臣,不过你很幸运,我是个开明的君主。”

伊萨克落座于沙发,又扫了眼依然伫立在原地的厉濯羽,“坐吧。”

他刚要启唇重复第二遍,没想到帘幕前的那道沉郁背影骤然转了过来,面向了他,直白地发问:

“云以澈,他到底是谁?”

伊萨克轻挑了下眉梢,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又多余:

“你顶着这么大的罪名贸然闯入皇宫,就是……来问这个的?”

接着,只见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头也不抬地幽幽冒出一句: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给自己添堵?”

厉濯羽的声线骤然一沉:“您的意思是……南时澈真的还活着?”

“如果我是你,现在一定会留在家里看好自己的女人,别让她跑了,而不是脑子不清醒地跑过来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