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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门外。

原本聚集着的无数儒生,望着乌央乌央不断从国子监内走出来的参加儒学诗会的长安贵人们。

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这是咋啦?儒学诗会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出来了?”

“这位贵人,请问,这是结束了吗?不是说诗会最早也要子时过后才结束的吗?”

“为何如此突兀?对了,咱们和民学的赌注,谁赢了?”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咱们啊,这位贵人,给我们讲一讲呗,讲一讲秦川子悲愤的模样。”

“哈哈哈······对对对,秦川子张楚,怕是这会正在嚎啕大哭吧。”

“········”

等候在门外的儒生纷纷喝道。

可是,完全没有人搭理他们。

自己都成为丧家之犬了,谁还有心情搭理这群人?更别说他们作为儒学诗会的组成部分,现在竟如此丢人,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了。

但,这么大的消息,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虽说没有系统性的告诉他们圣师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是有不少碎片化的消息流出来。

毕竟外面这么多人,总是能找到几位相熟的参加了儒学诗会的友人。

如此,一个个碎片拼凑起来,国子监里面发生的事情,也渐渐浮现到了所有人的眼前。

而对于这个结果,此地众人,谁能接受?

这个结果,可以说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从未想过的事。

“什么鬼?咱们输了?咱们输了?!!!民学赢了?圣师殿现在已经是民学的了?”

“贼他娘,老天爷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呐?不,不,不,这肯定是假的,这肯定是假的对不对?”

“那这样的话,太学又能搬到哪里去呐?完了,完了,圣师殿怎么能输给民学呐?”

“你他娘的问我,我问谁去?儒学诗会那么多人,东皋老人,范阳郡公,许敬宗,刘仁轨······他们难道都没有说句话么?你们那么多人,怎么就输给了张楚一个人呐?”

“嘶·······我的天呐,儒学输了,咱们输了,秦川子这是真的以一己之力掀翻了整个儒学诗会?”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直到天头天尽处,不曾私照一人家······咳咳咳,也就是说,前十之中,秦川子的六首诗词,分列前六?这么说的话,咱们儒学诗会这他娘的组织了个寂寞啊。”

“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嘶·······便是长短句,秦川子都能写出如此美妙意境来,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听说,孔夫子已经拉下老脸,在民学院子里把前面那五首诗词都给磨平了,说是最后一首诗词定输赢!可结果·······秦川子这一首明月几时有出来,孔夫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逃离了民学院子!!!”

“我嘞个娘啊!!!孔夫子都如此,咱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呐?走吧,走吧,今夜,咱们儒学的脸面,真的是彻底丢尽了。”

“哎,谁说不是啊。”

“········”

月影高挂。

国子监前密密麻麻聚集而来的儒生,一言不发的,摇头叹息着,随着儒学诗会参加的贵人们,消失于街头巷尾。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务本坊内竟然彻底安静下来。

国子监前的灯笼都被取了下来。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如果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怕是那些儒生能把牙齿笑到肚子里去。

事情,一旦出现,怎能又会消失呐?

随着这么多人扩散于全城,整个长安城,都开始讨论起来这两个诗会的事情了。

热闹非凡。

难以置信。

··········

国子监,楼阁之上。

孔颖达犹如僵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形如枯槁,无法形容。

双眼就死死的盯着屋顶,就连呼吸声,都没有多少了。

虞世南和盖文达在旁边,坐着,双手抓着脑袋,一言不发。

长孙无忌,萧瑀,崔如渊几人坐在三人对面。

楼阁之上,死寂如墓室。

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萧瑀皱眉道。

他看着孔颖达几人,心情巨差,现在儒学和世族各家捆绑的利益,比以往都要深。

但是万万想不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长孙无忌轻吸口气,手指轻轻叩着膝盖:“宋国公,倒是也不用着急。”

“这事,影响不了科举。”

“更影响不了其他。”

“说大,大不了哪里去。不过就是输给民学一个圣师殿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崔尚书,明日便拨给国子监一笔钱,你们重新修建一个不就行了吗?”

长孙无忌站起来,走到孔颖达面前,轻轻拍了拍孔颖达的肩膀。

“孔老夫子,不用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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