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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身上有疤痕。

秦音的母亲和外祖母都是女人,她们都爱美,自然驻颜有方,留下的方子倒是省去她很多事。

所以让身体恢复如初,这事倒并不令她太苦恼,唯独需要多花费点时间。

然而她没工夫理会纪大帅,原本是主动避开她的纪大帅,反倒越来越不是滋味儿了。

章谨和钟淮泯最有感触。

深夜十一点钟,军政府大楼顶层办公间。

钟淮泯一手掂着玻璃酒杯,一手摸着下巴,目露深思打量着立在窗前抽闷烟的人。

半晌,他歪头跟章谨耳语:

“他什么毛病?不都回家不抽烟么?这有了奶娃娃,原先戒烟戒酒的毛病,倒是都改了?”

章谨也掂只酒杯,听言眼睑眯了下,意味深长开口:

“大帅最近,又开始变得喜怒不定。这种状态,就跟夫人即将临盆前的那两个月,如出一辙。”

“什么缘故?又被他夫人给磋磨了?”

章谨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握拳搭掌轻轻捶了几下,递给他一个只能意会的眼神。

“......”

钟淮泯看了眼他手,又看了眼他脸,拧眉一脸茫然。

显然没懂。

章谨无语抿唇,重新又做了个手势,俯耳悄声告诉他:

“分房睡了...”

“分房?”

“从夫人出月子分的,至今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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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月子都出了,还分哪门子房?”

钟淮泯纳闷儿地挑了挑眉,下意识就问了这话。

话刚问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顿时一脸恍悟:

“哦~~,你是说,夫妻床笫不合...?”

章谨点头,“欲求不满吧,你想想,这都几个月...”

“嘀嘀咕咕什么?像两只该死的蚊子。”一道极其不耐烦地语声突然插进来。

两人吓得齐齐一哆嗦,先后扭头看向纪鸿洲,紧接着俱是一脸的做贼心虚。

章谨很快调整面上表情,一本正经回道:

“咳...,钟参谋问属下,海岸路公馆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钟淮泯用眼尾瞥他,含糊着唔了声,掩饰般举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洋酒。

纪鸿洲从窗边回来,眉心始终拧着。

闻言拉着脸淡淡扫了眼两人,也懒得细问,随手将空酒杯丢在了茶几上。

玻璃杯子被无情砸中大理石桌面,发出‘哐啷啷啷’地破碎声响,而后直接咕噜噜滚落。

章谨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

“不喝了,回吧。”

纪鸿洲浮躁抬手,扯了扯衣领,声线清冷撂下一句,提脚便往外走。

章谨见状连忙起身跟上。

钟淮泯坐着没动,只扭头笑问了句:

“这会儿回去人都睡了,你要心情不好,我给你安排别的场子,找找乐呵去?”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摔门声,以及两道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钟淮泯暗笑摇头,自己又喝了一杯,这才起身离开。

等他走出军政府大楼,纪鸿洲的车已经隐隐消失在街头。

他也不急走,立在台阶上慢吞吞点了支烟。

正此时,另一辆车徐徐驶来,停在军政府门前的台阶下。

后车门打开,一军装笔挺的青年步下来,清隽眉眼莫名熟悉:

“钟参谋,这么晚还没走?真是勤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