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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鹤门里,白景桥听说这件事,冷嘲热讽:

“女人谁不生孩子?全湘城,永远只有她最金贵。”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这话。

虽然觉得秦音娇气的人不在少数,但也都明白,这毕竟是帅府的头一个子嗣,谁敢说不金贵?

然这话没两天,就在一次酒桌上,传到了钟淮泯耳朵里。

酒宴一散,钟淮泯坐上车,气的开始骂人:

“说的是人话?!阿鸿都成什么样儿了,我要在场,我抽死他!”

白家三爷白富洲,也在他车上。

他听言苦笑,“嘴上难听而已,背地里说的人不定多少,不止老四自己说。那些人是看你现在扶我,动歪心思的,故意挑拨。”

“我能不知道?!”

钟淮泯没好气,“...说那话也该遭天谴,欠揍的玩意儿,不说人话,也不干正事!”

白富洲不好再帮自己四弟说话。

他抿抿唇,转移话题:

“大帅许久不露面,大帅夫人这胎,是不是真惊险?”

钟淮泯翻白眼,“那不然呢?这天大喜讯,阿鸿还不得登报庆贺?你看他有庆贺的心思?”

白富洲没再说什么。

白家跟秦音和纪鸿洲,到底有一条人命的纠葛夹在中间。

就算不过于关注,哪怕多说两句话,都不合适。

*

刚入三月,纪鸿洲又收到一封秦震关的电报。

他拿了电报上楼,简单给她复述了内容:

“...你大哥算到你快生,准备安排你那陈师兄来一趟,说确保万无一失。”

秦音怀双生子的消息,还没有告知秦震关。

但对方关怀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

她点头,“让他来,陈师兄的医术与我不相上下,有他在我也安一份心,过后我跟孩子调养身体,用得到。”

纪鸿洲也认同,出去交代章谨给秦震关回一封电报。

然而电报发出去,秦音没等到陈继明赶来湘城,便在一个深夜发作了。

她是突然被尿意憋醒。

纪鸿洲下床扶她,刚把人搀回床边,便觉她身体一僵,突然立住不动。

他如今草木皆兵,顿时后背窜上一阵凉意。

“筝筝?”

秦音没应他,只是呼吸微紧,颤着手往身下摸去。

触手温热,湿意沿着腿往下躺。

秦音心头一悸,一瞬间的恐慌令她失去冷静。

“破,破了...”

她下意识昂起脸,茫然无措地看向纪鸿洲,声音也在发颤:

“扶我躺下,快叫人...”

“好!好我,我叫人!来人,来人!!”

纪鸿洲连忙将她扶坐到床上,小心扶她躺平,一边抻着脖子急声唤人,额角和颈侧的青筋几乎是一瞬间绷现的。

很快,屋外传来骚动声。

冬荏先跑进来看了,又慌里慌张跑出去。

屋里屋外的灯逐渐大亮,值夜的洋大夫和护士迅速赶到卧房。

整座纪公馆,瞬间灯火通明。

所有人看似忙乱无章,实则又井然有序。

毕竟这些洋大夫再纪鸿洲的强压政策下,已经操持过无数次剖腹生子的手术。

这类手术,在国界之内发生的例子都很少,术后感染死亡的几率,不亚于枪伤。

纪鸿洲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备了所有能备的西药和中药。

他能做的,秦音交代他做的,全都做了。

然而就在两个洋大夫井然有序,准备给秦音用麻药时。

意外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