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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老刘的肩膀,笑道:“你们能想通就好,工钱加倍。老刘,你经验丰富,此事还是你来主导。”

老刘点头应允,随即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此时,乘风不知何时已悄然归来,望着忙碌的理事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镜月之力,果然神奇,竟能化形如此。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化作纸人,开导那四人的情景,乘风的嘴角不禁又上扬了几 分。

孙伯终于入土为安,虽然葬礼显得有些凄凉,没有亲朋好友的悼念,但宋良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乘风未及歇脚,便向春梅细细探问其家中诸事。

而后,不及掸去衣上的灰尘,便又马不停蹄地朝着王家庄奔去。

一路上,风在耳边呼啸,恰似他此刻纷杂的心绪,这一日,可真是不得消停。

不多时,便已至春梅家的宅前。

乘风抬手,欲叩响那扇紧闭的门扉,可那手却在半空中突兀地顿住。

刹那间,他心下恍然,自己应允春梅之事,似乎太过草率仓促。

人家不过是求子心切,并未伤及任何人,自己又有何资格去横加阻拦?

就因为其伤了自己的家人?可那终究是自家之事,与旁人何干?

如此想来,乘风只觉自己方才的应承实在站不住脚,那已然伸出的手,便缓缓缩了回来。

只是,既已信誓旦旦地应下,此刻若就这般回去,该如何向春梅交代?

这下可好,进退维谷,他犯了难。

正当踌躇不决之际,只听得“吧嗒”一声脆响,春梅家的大门缓缓开启。

一个身形佝偻、瘦骨嶙峋的男子从门内蹒跚而出,似乎要远行。

此人约莫四十五六年纪,眼窝深陷,面容之上,皮包骨头,恰似皑皑白骨上覆着一层薄纸。

瞧上一眼,便叫人寒毛直竖,心生惧意。

“你找谁?”

男子有气无力地瞥了乘风一眼,声音沙哑干涩,仿若破旧风箱吹出来的声音。

乘风曾听春梅介绍过家中的情况,心下明了,此人便是春梅之父王源。

曾听春梅说,其父曾是个身强体壮、重达一百七十余斤的壮汉。

谁能料到,短短数月,竟已形销骨立,成了这副模样。

如今看来,活脱脱便是一具行走的骷髅架子。

“这位大叔,晚辈乃一介漂泊路人,途经此地,口渴难耐,斗胆向大叔讨碗水喝,还望行个方便。”

仓促间,乘风只得编了个由头,权且应付。

“去、去、去!原来是个讨水的行人。”

王源乜斜着双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此处无水,别处寻去。”

言罢,便“哐当”一声,将大门紧紧关上。

未曾想,春梅的父亲竟是这般冷漠、不通情理。乘风苦笑一声,转身行去。

待见乘风远去,王源“啐”了一口唾沫,双手各拎着一个包裹,晃晃悠悠地朝着村外踽踽独行。

瞧着那两个包裹,乘风心念电转:“莫不是他要前往鹿吴山去献血?”

“罢了,我且跟在他身后,瞧瞧那黄真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以让人生出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