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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衿忙道:“奴婢不辛苦,这次奉命出去,查到了些事情,正要向君主禀报。”

采衿出去后其实也书信传回来一些消息,而今见她亲自来禀,必是有特别的信息。无殇却不忙,只道:“你何时回府的?可歇息过了?有事可以慢慢道来,你既然回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采衿再拜道:“多谢郡主挂念。采衿一早就回来了,采晴姐姐已经安排我吃饭和休息过。此次采衿查到的情况复杂,所以想当面禀报郡主。”

无殇点点头,道:“好。”采衿便道:“奴婢这次本是奉郡主之命追查当年苏墨白大师一事,先前有些情况,采衿在信中也与郡主说过了。谁知一路追查到江南一地,却发现了当年的一位知情人。那人是位开店的老者,采衿无意中救了他,却在他家中发现了半幅画,据那位老者所说,画正是苏大师所作。”采衿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铺平放到无殇跟前。

无殇忙起身去看,那是一幅未未完成的画作,看笔触赫然正是前世的父亲所作。

“为何只画了一半?”无殇不解。

采衿道:“奴婢也是这样问那位老者,那老者眼看藏不住,又因奴婢救过他,才对奴婢说了实话。原来这老者之前一直在城中开店,店铺经营颇善,后来苏大师及其夫人就在他店中住过。据那位老者说,苏大师及其夫人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这半月来苏大师一直带着夫人在附近游览风景,作了好几幅画。有一天苏大师正在作画,谁知突然有人送来一个纸条,苏大师看过纸条后就匆匆出去了,直到晚间还未归来。老者才发现苏夫人一大早就受邀出去了,那张纸条店小二说他见过,上面写的是“夫人在城南姚府,请过府一叙”。店铺中二人行李皆在,可人却再也未回来过。当时老者还让店小二去城南看看,谁知店小二回来道城南根本没有什么姚府。老者有些担心,就藏了苏大师当日所作这半幅画。果然几日后就出事了,有几个当地官府的衙役来到店铺说是要收拾苏大师的行李,老者问后才知苏大师及夫人已遇山洪罹难。店小二多嘴说了一句“我家就在附近,未听说有山洪呀”,几人盯着店小二看了许久,隔天店小二就失踪了。老者愈惧,就关了店准备离开。谁知竟有人追杀,幸亏他早有防备,一路躲藏,这才留下条性命。后来就一直在乡间谨慎度日。也是托郡主之福,采衿一路追查到了那乡下,刚好老者一人在家中犯病,采衿就救了他。这才从他口中得知当日之事。”

无殇听罢,哪还不知其中必有蹊跷,这也更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前世父母的故去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这一发现,让无殇难以自持,她看着桌上的半幅画,努力平静心神,对采衿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对了,那老者处需得派人保护起来。”

采衿忙道:“郡主放心,采衿已带了那老者进京,安顿好了。”

无殇道:“好,好。”又疑惑道:“那老者家中竟无旁人吗?”

采衿叹一声道:“那老者原本还有发妻及一女儿,可惜在逃亡途中女儿走失,发妻几年前也故去了。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采衿也是怕他再出事,这才将他带来了京城。”

无殇看采衿神色,便知采衿这段时间一定与那老者相处得甚好,她带老者上京,一是保护,二来也有怜悯的意思。无殇拍拍采衿的肩,采衿小时与采桑一起被王爷从人贩子手中解救回来,后一直在府中习武学艺,十三岁那年跟了无殇。她从小最是怜老惜幼,或许也是跟她的经历相关。

无殇又道:“这老者现在何处?”

采衿回道:“奴婢将他暂时安顿在客栈。”

无殇便道:“他既已孤身一人,就由你好好安顿,若缺什么,去找采晴就是。”

采衿行礼道:“是,多谢郡主。”一旁采晴也道“是”。

无殇笑道:“你本是听我之命奔波,何故反谢我。只是还要辛苦你,休整几天再去江南,顺藤摸爪,务必查清当年真相。”

采衿忙道:“是,采衿此次回京,一是为了向郡主禀报进展,二是为了安顿刘老伯,等刘老伯安顿好,采衿即刻再下江南查明此事。”

无殇想了想道:“若那老者有意,也可就留在王府中担个差,如此你也方便与他相见。”

采衿笑道:“那敢情好,他孤身一人在外,采衿还真有些不放心。刘老伯身子骨还算硬朗,等奴婢问过他的意思,就请采晴姐姐安排他个差使。”

无殇点头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