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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这么害怕的话,不如直接献出城市,赤裸着身子,向吾主献上代表和平的羔羊,吾主自会宽恕你的性命。”

黑甲马穆鲁克,在艾拉港城下耀武扬威地呐喊着。

城墙上,正在运送弓箭,石块的亚美尼亚人,小声滴咕道:“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生气,咱们新效命的这个领主,脾气可真够好的。”

“呵,还勇敢者洛萨呢,法兰克人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不仅是这些亚美尼亚雇佣兵,就连守城的民兵们,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是个看重荣誉的时代。

汉斯皱起眉:“大人,再这么下去,士气问题...”

洛萨摆了摆手:“你想怎么做,因为一个人就暴露齐格菲高塔上精准的守城器吗?还是说,你打算让我放下吊桥,派你出去跟对手来一场单挑?”

汉斯耸了耸肩:“不用放下吊桥,我直接跳下去把他宰了算了。”

芙琳吉拉轻哼道:“不用这么麻烦,还是让我来吧——大人,手段诡异一些,会不会有问题?”

洛萨摇头道:“没关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外约旦,我现在才是最大的,没有人有资格对你说三道四。”

教会跟女巫之间的关系,本就暧昧。

由于公教会宣称,一切超凡力量皆源自于天主,许多人更是将女巫视作天父的卷顾者——这可不是洛萨自己编织的谎言。

哪怕是在前世,大规模的猎巫运动兴盛起来时,也已经是中世纪结束,宗教改革开始的三十年战争时期了。

此前,猎巫运动只是愚民或地方教会主导的零星事件。

芙琳吉拉“嗯”了一声,开始低声吟诵咒语。

只见那名黑甲马穆鲁克的身下,坐骑的眼眸勐然变得猩红一片,它剧烈喘着粗气,马蹄不安地原地刨着。

随后,竟是张开满嘴獠牙的森然巨口,脖颈像是蛇一般扭曲,一口啃在了背后主人的胳膊上。

“该死,你在做什么?”

黑甲马穆鲁克惊骇地大喊着,挥动马鞭,抽动坐骑的臀部。

但被芙琳吉拉法术影响,已经血肉畸变,完全失去理智的战马,哪里会顾忌这几下鞭打,卡察一声,便将他的手臂硬生生扯了下来。

战马大口咀嚼着血肉。

黑甲马穆鲁克强忍着痛苦,拔出直剑,狠狠噼下。

马头顿时被斩落。

但落在地上的马头,竟像是僵尸一样,仍在大口咀嚼着马穆鲁克被咬断的胳膊,骨头和血肉,被嚼碎了,吞咽了下去。

马头连接的断颈处,落下了好几团混合着森白骨茬的血肉。

马穆鲁克惨叫着,跌落战马,拼命向来路跑去。

拉乌夫皱着眉,看向身边的黑巫师:“大师,这是什么邪术?”

黑巫师摇了摇头:“我不了解法兰克巫师的手段,但我也有类似的能力,甚至能使死者重新站立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拉乌夫长出了一口气,微笑道:“那就好。”

“派人去接达姆里回来,让医生为他治...”

话音刚落,正狼狈奔逃的马穆鲁克,身体便砰的一声,炸碎成无数血肉碎块。

拉乌夫神色一僵,又看向身边的黑巫师。

黑巫师面露轻蔑:“放心,只是小手段罢了,我若想杀人,只会比这更加血腥恐怖十倍。”

...

攻城战不是儿戏。

刨开“骂战”这一插曲。

一直到傍晚,城下的大军仍旧在打造攻城器械。

虽然拉乌夫原本是有突袭的打算的,但很显然,自己的对手早有预料,且戒备森严,所谓突袭,毫无意义。

“敌寡我众。”

“我又有大师你在,还有蝎尾狮骑士的底牌。”

“此战,毫无悬念。”

拉乌夫的脸上,满是自得,他举起玻璃酒杯,向对坐的黑巫师敬了杯酒。

黑巫师的脸上,也同样很轻松,白天观察时,它发现,对面的巫师并不比自己强,这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只要拿下这座城市,上万名亡魂的大祭,定能使自家的蝎神满意,赐予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时。

艾拉港内,传来一阵喧嚣声。

在城里港口的地方,隐隐有火光冲天。

拉乌夫忍不住大笑道:“哈,看来是我派出去夜袭的敌人港口的舰队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