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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市一高的夏季校服短袖是天蓝色,胸口缝着校徽,Polo领,夏日燥热的空气和亮度拉到最高的白昼天气显得这群本就稚嫩青涩的少年皮肤更加白皙。

开学第一天必须要穿校服,蟾市一高的规矩。

包括配套的深蓝发乌的校裤。

校裤肥大,显得人冒傻气,金圯换了一条自己的黑色西装裤。

金圯倒不是很在意别的东西,版型是她不能容忍的。校服带回家的时候奶奶就给洗过了,得知她要穿后又洗了一遍,衣服上夹杂着洗衣液和在阳光下晒过的气味,闭上眼像是身在云端。

前天下午已经来学校熟悉了一个多月没见的同学,第二天升完国旗后回到教室天上飘了点雨水。

升国旗时栗旌经过她,看了看她突出的裤子笑一下,而后在她腰上轻拍,像极了晏挺的小动作,金圯站在最后一排偏头看她。

栗旌仍旧扎着马尾,神清气爽的带领着身后的学生会成员去查别班的校服。

——

透过教室的窗户可以望见天空中洒下的雨水,犹如银丝,在空中被拉成断断续续、笔直细长的一条。漫天的风雨拍打在窗户上,有末日欲来之感,屋外的绿色和着风雨在舞动,屋内的一面窗子起了雾气,金圯悄悄的在窗子上描了一个笑脸。

空调冷气直吹,金圯穿上了随身携带的外套。秦轶蕾在看小说,教室里的同学都昏昏欲睡,大家的头都像无法控制似的可劲儿下垂,每个人桌子上都摞了一层足以挡住他们下巴那么高的书,那么多的书,金圯感到自己也要被压垮了。

窗外的自然风雨声夹杂着空调外机发出的噪音扰动着金圯的脑电波。收回看着操场的视线,她安静的坐着直到下课,秦轶蕾再次凑过来问她:“晏挺真的转学了吗?”

“应该是。”

金圯拿出下节课的课本。

“他走的这么突然啊!”

“好像是挺突然的。”

“他怎么突然去国外了啊?你们才谈恋爱没多久就分开了,还是异国恋,这可不好办啊。”

“不好办也得好办。”

直到再次回到学校她才知道晏挺这几个月在自己心里种下的种子扎根有多深,她口袋里不再放烟,脾气也收了很多,晏挺不在的学校就是战场。

她一直谨记。

失落大于刻意遗忘,每当别人问起时她总敷衍回答。

中午吃饭前栗旌来约她,秦轶蕾便和那群小女生手拉手离开了。

栗旌总爱使唤人,但金圯不惯着她。俩人打了饭后坐在餐厅的空位置上,身边是几个理科班的男生,俩人坐过来的时候喧闹声直线下降。

有人轻咳一声作提醒。

栗旌捏着筷子看过去,咳嗽的那男生讪讪的笑一下,说:“主席好。”

“干啥这样看着我?”栗旌问。

害怕你呗。金圯在心里替那男生回答了。

那男生摇头,一直讨好的看着她。

栗旌终于收回视线,那男生诚惶诚恐的换了个位置继续吃。

金圯垂眼看着餐盘里的白米饭,嘴角挂了一抹笑。栗旌捕捉到她面部细微的变化,皱眉问:“我看起来很像作恶多端的人吗?”

金圯反问她:“你还不像吗?”

“你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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