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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太后千防万防之下,还是出事了。

这件事还要从康熙百日说起,过了百日,除了固定的日子,就无需朝臣命妇进宫了,只是柔则身体不好,又是高龄有孕,哪怕太后安排得极尽周到,柔则坚持完百日,便下体不适有些血丝流出,这么危险的情况,哪能让柔则出宫呢?太后就做主让柔则留在宫中修养。

柔则不在身边,嘉卉又常年在边关居住,跟祖父祖母不太亲近,十分想念母亲,柔则心思细腻,也担心嘉卉在郑府受了委屈,所以求了太后,不时接嘉卉进宫跟柔则说说话。

本来太后都规划好了时间和路线,每次嘉卉进宫,都会避开皇上来寿康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进了寿康宫,也是跟柔则在后殿待着,一点也不会往前面去。

但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作为皇帝,雍正想见谁见不到,只是他最开始想见的不是嘉卉,而是柔则。

柔则正坐在房间里,为孩子绣肚兜,她满心慈爱,嘴角噙着一抹轻快的笑容,阳光透过窗棂,金黄色的光芒洒落在柔则乌黑的秀发上。

雍正站在房间门口就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他停下脚步,欣赏着这样的美好,心中无限惋惜,若是当年自己强硬一些,想来柔则现在就该在永寿宫里,有宜修这样贤惠的妻子打理公务,还有柔则这个美人为他缓解一天的疲劳。

皇帝可惜地想,若宜修是嫡女,柔则是庶女该多好,这样他当初就不用陷入两难的境地了,直接娶宜修做嫡福晋,再纳柔则入府为侧福晋,两全其美。

柔则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不对,她绣了一会儿,抬头想招呼小宫女为她倒一杯水来,可没想到,就看到了外面的皇帝,她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扶着自己的肚子颤巍巍地要向皇帝行礼。

皇帝快步走进来,扶住了柔则的手臂,亲切地说,“柔则身子不便,不必多礼。”

‘柔则’二字一出,柔则没有了任何可以自欺欺人的念头,若皇帝真的不在意当年之事,又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呢?她不着痕迹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皇上乃真龙天子,臣妇怎可失礼?”

皇帝的脸色微沉,柔则的话一是提醒他是天子不可做有悖人伦之事,二是说明自己已经嫁人,所嫁之人还是皇帝的臣子。皇上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强纳臣妻吗?

可柔则却不知道,当一个人成为皇上之后,他/她便会肆无忌惮起来,他/她是谁?天下共主!有什么是朕不能做的?有什么是朕不可为的?

柔则的话没能激起皇帝的克制,反而让他更加叛逆,雍正冷笑一声,“你当年不顾闺阁女儿的矜持,抛弃尊严清誉刻意勾引妹夫,如今却要从良做个贤妻良母不成?”

皇上的话刻薄尖酸,用一个‘从良’就把柔则这些年刻意遗忘的回忆重新拿了出来,当年的柔则害怕四阿哥,如今的柔则更加畏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