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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盈风谦逊地说,“年姐姐这话可叫妹妹直喊冤枉了!”

年世兰见吕盈风软硬不吃,也不愿意再跟她多纠缠,将目光又移回到林濯音身上,“林妹妹今日怎么这样憔悴啊?”

李静言刚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见年世兰的注意力转移到林濯音身上,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便嘴欠地说,“还不是因为百合那个不守规矩的!”

年世兰斜了李静言一眼,“李姐姐若是没什么可消遣的,不如品品桌上的茶,福晋对咱们一向大方,这茶是今年新采的,李姐姐多喝一喝,也省的脑子不清醒,嘴也说糊涂话。”

李静言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顺着年世兰的话拿起了茶杯,喝起茶来。

没有了别人的干扰,年世兰又重新将火力对准了林濯音,“妹妹怎么不会姐姐的话?”

林濯音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微红着眼圈说,“昨夜事情多,倒是没办法像姐姐那样安眠。”

年世兰对林濯音的表演嗤之以鼻,“妹妹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如今这王府谁不知道百合的事情?”

林濯音紧紧咬着牙关,从喉咙里挤出了话,“姐姐早就知道,又何苦为难妹妹呢?”

年世兰欣赏着林濯音的窘态,然后轻飘飘地扔出了一个大雷,“听说百合是穿了妹妹唱戏的衣服,所以被王爷错认了?”

李静言像是吃瓜的猹,要不是顾及礼仪,都要站起来了,不过站不起来也不影响李静言的兴奋,“林妹妹的戏服?”

年世兰补刀,“是呢,要不是出了百合这档子事,姐妹们都要被林妹妹蒙在鼓里呢!也难怪,毕竟咱们哪能想到靠唱曲儿取悦王爷。”

李静言说话不经大脑,“那都是乐妓做的事啊!”

林濯音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眼花耳鸣,连坐姿都要维持不了了,只觉得在座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瞅着自己,童年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了林濯音。

林濯音仿佛又回到了戏班子,那时的林濯音为了躲避教导师父的戒尺,便躲进了化妆的后台,没成想她刚躲好,台柱子如烟姐姐就被人拉进了房间里,那人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着胡话,然后就要动手去扯如烟姐姐的衣服。

如烟姐姐拼命抵抗,被一个嘴巴扇倒在地,“你一个下贱的戏子,还跟爷玩欲擒故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被人按倒在地,如烟都要绝望了,可门却突然被人踹开了,竟然是那人的夫人来抓奸了,只是这位夫人不去拉自己的丈夫,却直奔着如烟而来。

又是一个嘴巴将如烟升起来的希望碾碎在尘埃里,夫人不但厮打如烟,还将衣衫不整的如烟拖出去给别人看,“都来悄悄看看,这位名角儿就是这样脱了衣服勾引我夫君的!”

围观的人可不会向着如烟说话,他们大声地说如烟自甘下贱,又不肯错眼地看着如烟裸露出来的皮肤,眼里迸射的全是意淫。

如烟姐姐当晚就悬梁了,戏班子乱哄哄的,谁也没注意林濯音的去向,可千夫所指的场景却烙印在了林濯音的脑海里。

如今,被年世兰当众指责,林濯音恍恍惚惚又回到那个场景,只是这一次她在如烟的位置,接受众人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