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悠悠文学www.lyywx.com

第二天一早,为期十五天的军训开始了。

教官是个屠夫似的人物,嗓门比叫驴还大,站在旁边能把人耳朵喊聋了,而且整起人来,手段更是五花八门。

比如刘天放那张嘴闲不住,他就让刘天放去对着柱子念唐诗三百首。

包如龙身宽体胖,反应老是慢半拍,他就让老包在原地向左转向右转一千遍。

一天的军训下来,所有人都对其又恨又怕。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无聊了一点,就军训那点训练强度,跟我师父的训练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产后恢复班。

不说别的,光是蹲四平马,我十五岁那年就是半小时起步,蹲完之后,两条腿都跟借来的一样。

我本来以为十五天的军训会平平安安的度过,但我想多了,有刘天放在,我未来四年的日子,就没有平静可言。

第三天早上,屠夫教官又让刘天放去对着柱子念唐诗三百首。

这一念,把刘天放念了个鼻青脸肿。

那天我们趁着休息时间去厕所放水的同时,顺便抽根烟。

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头破血流的刘天放。

“年儿,山子,你们可得给哥哥报仇雪恨啊!”

刘天放凄惨地哀嚎道。

“卧槽!你哪位?我大哥呢?”包如龙一脸震惊,手里的半个包子都差点掉了。

“老四~~哥哥这回算是他妈崴了泥了· · · ·· · ”

刘天放声泪俱下,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自己如何以一敌七,然后被无情碾压的经过。

原来,这家伙正对着柱子念唐诗三百首呢,结果路过几个大二的,看见他对着柱子念诗词,发出了几声哂笑。

刘天放何许人也,当年四九城里,曾经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动三家高中和两家中专爆发大规模群架的风云人物。

他怎么可能装作没听见?

刘天放当时就蹭了(急了),对着几个大二的就开喷,人家可不惯着他,上来就是一顿暴打。

刘天放指着自己的脸说道:“你们瞅瞅,给我这顿打啊,门牙都松了,哥几个,你们可一定得给哥哥拔疮(报仇)啊!”

我嘬了嘬牙花子,这和我预想中的校园生活完全不符啊。

哥们是来潇洒度假,体验校园青春,顺便趁着天高皇帝远,好好跟张芊芊发展一下纯洁的阶级友谊的,不是来混黑道的啊。

但怎么说呢,我们几个算是臭味相投,又排了座次,现在大哥让人揍了,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可怎么见人?

想到这里,我们几个一合计,这场架是非打不可了,而且不光要打,还得有计划的打,有部署的打,争取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首先由刘天放去摸清几人的路子,顺便下战书,按刘天放的说法,这就叫茬架(约架)。

双方定好日子,定好地点,届时一决雌雄。

包如龙为人精明,由他去踩盘子(探路),也就是定好对我们有利的地点,包括安排行动路线,如何入场,如何撤退。

我和沈见山则是主要战斗力,负责刚正面。

刘天放和包如龙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就把事情办好了。

时间是两天后的晚上八点,我们刚好训练结束,而地点就在那栋老宿舍楼背后的空地。

双方约好不用家伙,四对四,谁输了谁孙子,还得管对方喊三声爷爷。

时间转眼就到,那是一个黄昏,我们四个到了老宿舍楼后面,地点之所以选在这里,包如龙有自己的理解。

我们四个对这个学校不熟悉,只有老楼后面没有闲杂人等,而且场子够大,关键是那晚来这里的时候,包如龙看见了空地后面的围墙塌了一个口子,正好留作我们的逃生通道。

对方四人早就等候多时,见我们来了,双方拉开阵仗,大战一触即发。

刘天放头上缠着纱布,手里那矿泉水往地上一扔,大骂一声道:“哥几个上!花了丫的!”

对方也骂了一句娘,准备动手。

此时我却大喊一声且慢。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我这一嗓子,顿时消散于无形。

对方领头的那个,比我矮了半个头,中等身材,据刘天放的消息称,此人叫赵飞,家里在本地算是个小富豪。

“啧· · · 啧· · · ”

我往赵飞脸上看了看,啧了两声。

赵飞一脸不屑,“你特么有病啊?老子脸上有花啊?”

“哥们,你大难临头了,眉宇之间衰气环绕,要出事儿!”

我说的不是瞎话,赵飞眉宇之间,有一股青黄色的气息环绕,这是要倒大霉的前兆。

但赵飞没信,反而感觉我是在羞辱他,于是双方最终还是干起来了。

对方全是本地人,论体型,论吨位,论打架经验,全都不及我们。

沈见山两条胳膊抡起来跟钢鞭似的,直接就撂翻了一个人,转过头又去帮刘天放。

赵飞冲我杀来,我侧身一闪,让过他一腿,随手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

跟当年周老头打我是一个手法,当年回去之后,我苦练这招,终于学有小成。

赵飞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就跪了。

包如龙虽然刚正面不行,架不住会捡漏啊,跟在推土机似的沈见山后面,给对方倒下的人都补了好几脚。

转瞬之间,对方四人就趴了。

刘天放叉着腰,扬眉吐气地对赵飞说道:“臭丫挺的,你不牛逼吗?还打吗?赶紧叫三声爷爷!”

赵飞为人还算守信,真准备叫三声爷爷。

关键时候,我开口道:“天儿,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包如龙也跟着劝道:“是啊天哥,这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咱们也别太过。”

刘天放犹豫片刻,最终也同意了。

“你们丫听着,今儿我是给我俩弟兄面子,赶紧滚!”

赵飞被搀扶起来,对我说道:“你行,叫什么?”

我倒没什么顾忌的,不就是个名字吗,师父从小告诉我,大丈夫为人一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江初年。”

赵飞点点头,“江初年,好,我记住了。”

说罢,赵飞便走了。

事情有惊无险地结束,我们四个回了宿舍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然后继续苦逼的军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