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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岁有空间做底牌,相信保住大家的命没有问题,就担心身份在燕州城被揭穿,连累黑羽营。

到时候有都尉府霍缇骑做证,就算有人说她是假的,她也要变成真的。

当锦岁带着三十个兄弟赶到燕州城外时,已经是下午,本来要进城去郑家的。

随程榆进城的另一个弟兄留下来接应,忙告诉他们,人在郑家祖陵。

锦岁一行赶忙赶往郑家陵地,路上听这人说起,郑老太爷下葬,要一妾殉葬。

程主薄就是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疯似地提剑去了郑家。

锦岁心一动,忙问:“程主薄和那妾相识?”

将士们摇头:“不知道,从未听程主薄说起他的旧事。”

锦岁又问寒星:“朝廷早就废了活人殉葬制,燕地士族竟然如此猖狂,敢违律法,让活人陪葬!”

寒星在马背上轻叹一声:“这种事是民不举,官不究,而在燕地,士族比朝廷官员的权力还要大。”

锦岁顿时心中涌出一股怒火,这股火是华夏儿女血液里自带的。

太阳的,我们种花家都解放农奴多少年了,你们这竟然还敢拿活人陪葬!

她是假戾王,灵魂还是假的县令之女,她真正的身份是,华夏儿女,底层百姓。

所以她共情的不是士族权贵,而是那可怜的底层人民。

程榆到底是和那妾有旧,才这般愤怒。

还是单纯看不惯士族草菅人命,才做出这个举动的?

不管是哪种,锦岁都支持他!

快马到陵地,远远就听到琐呐声,一群和尚道士在做法事,黄纸白符像雪片一样飞。

许多仆人跪在地上哭泣,一群穿着孝衣的贵族子弟在人群中很好辨认。

而程主薄就更好认了,几个麻衣武夫拿棍子压着他,他身上衣衫染血,整个人像被囚在笼中的兽。

不甘地发出绝望的咆哮。

而他努力看向的方向,带血的手伸向的地方,是一间极豪华的坟墓,墓门还未合上。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被塞了口,两个壮妇硬推进墓门。

随即,墓门被几个壮汉推着,即将合上。

此情此景,让锦岁目眦尽裂,和尚念着往生经,却任由权贵将一个可怜女人推入火坑。

道士念着净身咒,一样视而不见。

那些男男女女,像看牲口,看草芥,看戏一样,看着这场惨绝人寰的闹剧。

那女子,还是活生生的。

锦岁大叫一声:“住手!”

瞬间马嘶人吼,三十人随她一起,冲进了墓地。

寒星去救程榆,黑虎则去踢倒那群壮汉,用身体挡着即将关上的门。

郑家人大惊,一人冲出人群喊道:

“何人敢来扰我郑家丧礼?郑家家主郑朋朋在此,来者报上名来!”

锦岁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

“特娘的,本王平生最讨厌叫朋朋的人!”

“你那一脸老褶子,还叫叠字名,恶不恶啊!”

身边一小将士问:“王爷为什么讨厌朋朋?”

锦岁笑骂:“上一个叫朋朋的,讹了本王八千两银子!

这一个叫朋朋的又丑又坏,看着就恶心人!”

郑朋朋气怒不已,看这来人,再听对话,不难猜出这人就是戾王。

我郑家并没得罪你,你却带人大闹葬礼,还羞辱本家主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