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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安与时伸手捏住楼朝雨的鼻尖,没好气道:“你们不能插手自己的婚事,说白了,不就是因为没有话语权吗?”

“话语权?”周如音懵懵地眨了眨眼,“与时,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们听着,只感觉是在听天书。

这些酒有一点点上头,安与时自己都没发现,现在说话居然有一点摇头晃脑了。

“你们自己想想,现在在家里,谁说话最管用?”

楼朝雨想了想,道:“以前是我父亲,但自从他一意孤行娶回邹氏,险些害得全家人头落地……”

“现在,都是祖母说了算的,祖母也不再像从前,事事以父亲为尊了。”

安与时挑了挑眉:“那你仔细想想,从前为何是你父亲说了算?”

“自然是因为祖父去世了,而我父亲又已经长成,身拜官职,又养着全家……”

说到这里,楼朝雨有些错愕,还轻轻地‘咦’了一声。

她甚至还站起身来,好像悟到了什么似的。

忽然,她又转头,连眼睛都瞪大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我父亲争气,依照我祖父所言,好好做官,有了功绩,所以我祖母才愿意事事听他一言?”

“像这次邹氏的事,归根究底,是因为我父亲种下的祸根,所以他在家也不敢独断专权了?我祖母也不再甩手不管,一把年纪了还要当家做主?”

她的眼睛亮亮的,有些羞怯,还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不敢和隐隐的惧怕。

“那照这么说,若我也能建功立业,不说家中的大小事,他们都会听我一言,就连我的婚事,他们也不敢再肆意安排了?”

“可是……我们都是女娘,文不能去科考入朝,武不能登上战场,要如何建功立业呢?”

本身听着楼朝雨在说这些的时候,周如音跟何元英的眼睛也亮了。

可随着楼朝雨的疑问,她们也都跟着黯淡下来。

何元英摇摇头:“就算我阿母从来不逼迫我,可为此,她已经遭受祖父母和族中亲眷诸多白眼了,若我还闹着要上战场……我一身武艺,要上战场倒也去得的,可我阿母为我顶着压力,岂不可怜?”

剩下的楼朝雨和周如音越发气馁。

看看吧,就算何元英有那么好的阿母,也照样难以逃脱家族之困的。

对她们来说,家族是从小到大的庇护,是最坚实的依靠。

可也是个囚笼。

终其一生,如何离得?

现成的例子,不就是那周婧芙吗?

她跟着安应珍离开了周家,看似自由了。

实际上呢?

被周家彻底厌弃。

数次受辱也好,这次被周家恶意欺凌也罢,始终都没人站出来帮她一把。

失了家人亲眷的心,结果不就是这样的?

就连安家,也懒得再搭理周婧芙一次!

因为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

而周婧芙这大半年来的事迹,对于整个上京城来说,就是个活生生的警醒例子。

再回到楼朝雨和周如音身上,她们本来就不是周婧芙那般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