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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主任,我看他已经接近真相了,再不告诉他。他乱打横炮,反而会坏事。”

朱大明叹一口气,抬眼看看她。微笑一下转看窗外,凝神无语。

就在她起身欲走之时,他终于开口了。

“你去喊他,你参加。”

肖秉义坐下时,看二人的神态,知道自己要接近事情真相了。

他神态很古怪,面无表情听着,呆呆看着窗外。

“肖秉义同志,该说的都说了。你有什么看法?”朱大明最后问。

肖秉义尽管面无波澜,内心里却被委屈的小虫撕咬着,失望、痛心。

他无法形容当时心情,只觉得心已碎成千片。很想咆哮,宣泄一下心中愤懑:

我肖秉义负责破案,是你朱大明定的。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还有你柳蕙,亏我这么信任你。你也胳膊肘往外拐,装聋作哑瞒着我?

他控制着情绪,瞬间感觉心很累。人为何会心力交瘁?不被信任啊!

有时候,失望至极,反而会裂变出另外一种态度。

他双目无光,神情恹恹。一副无所谓神态。淡淡丢下一句,回办公室。

“谢谢组织信任!”

剩下朱大明和柳蕙面面相觑,直到他办公室发出瓶子爆裂声才醒神,双双赶过去。

肖秉义办公室酒气熏天,他面红耳赤躺桌上,一地碎瓶玻璃……。

他醒来,天已黑,隐约感觉身边有人。嚯一下坐起,见是柳蕙呆看自己。

“我在哪儿?什么辰光了?”他问。

“不晚,才夜里十二点。”柳蕙没好气的说。其实九点不到。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睡这儿?”他又问。

“你犯病了,神经病发作。我正准备送你去精神病院。”

“你说我神经病?想糟蹋我,坏我名声,是不是?”

他怒气冲天,跳下办公桌,跌跌绊绊走人。

“你去哪儿?”柳蕙追着问。

“我是神经病,你离我远点。我回家养病。”

他这话是说当时心情,想给朱局长一个提醒。再这样对我,老子不干了。

柳蕙还是不放心,送他到家门口,但没进去。

杨玲见她站门口,惊讶的说:

“哟,柳主任,快进来呀。咋到这时候回来?工作有的干,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哦。”

“不了。伯母,肖秉义喝了酒。我不放心,送他回家,我回去了。”

“儿子,快送送柳主任。黑灯瞎火要当心哦。儿子,儿子!”

她见儿子没出来,很不放心,目送柳蕙消失在西桥头。

回看儿子双手垫头躺那儿,睁着一对暗淡无光灯笼眼,上前一巴掌打他二郎腿:

“你个白食鬼,又发什么神经啊?”

肖秉义跳将起来,喊道:

“妈,您也说我神经病?”

“哟,小白食鬼是怎么啦?哪个讲你是神经病?”杨玲惊讶道。

“你没过门媳妇,她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杨玲知道小两口开玩笑,反而笑道:

“你肯定发了神经,她送你去精神病院,是爱护你哦。跟你父亲一样的病,遗传啊!”

肖秉义又跳起问:

“妈,您说什么?我家有精神病遗传史?”

杨玲不在意道:

“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发起神经来,看什么都不顺眼,总觉得人家不理解他。”

肖秉义信以为真。难怪啊,原来斯人真有病?他一头倒床上,闭上眼,懊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