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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你要据实回答。南京‘万凤楼’赌场在哪一层?”

肖秉义从未进过“万凤楼”,想趁机了解一下。

小弟告知,在最底层,应该是地下室。没有熟人进不去。

“那你俩是怎么进去的呢?”肖秉义问。

小弟言他哥儿俩是熟客,“万凤楼”把门人认识。

大厅靠墙一面镜子,镜后的人,对进门之人看的清清楚楚。

“你俩是哪儿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对吗?”

肖秉义已听出对方口音混杂,遂问。

“我俩是横山山北人,都姓朱,朱元璋的朱。”

肖秉义想起之前劫道六人,问:

“这么说,你俩是‘朱大王’手下的咯?”

“不是,一个村的。听史老板说,朱大旺不肯干,这才找到我兄弟俩。”

“看来这小娘养的骗了我们,说你是横行乡里的恶棍,杀你是为民除害。”

“大哥,下次再也不干缺德事了。我能背他回去吗?”

“滚!”肖秉义相信了他的说辞,他也不愿伤人,更不想将事情闹大。

“朱大王”不是也想杀我一家吗?上次未得逞,这次派人来夜袭,完全有可能。

都姓朱,赌咒又说小娘养的,他说一个村的,不会假。

他现在考虑的是,父母还不能回来。万一哪天不在家,再遇上这样的事,太危险了。

史老板说看我进门,肯定距我家不远,那会是谁呢?跑前屋隔着门缝,偷窥斜街上动静。

街上静悄悄,对门也已歇灯,只有斜对门亮着灯。

他初回家时,曾瞥过一眼,斜对门是洋铁畚箕店。

经过刚才一闹,他酒也醒来,再无睡意,坐那儿继续回想晚餐情景。

他对朱大明桌上检讨似的解释,基本满意,心火消了不少。

最可气的是“跟屁虫”,动不动代表老子表态。还说考验是必须的,这一页翻过去了。

娘的个头,谁让你翻的?你狗日的拿湿草纸蒙脸上,看看啥滋味?

还说肖哥的酒,他代喝了等屁话。

人家敬老子的酒,干嘛要你狗日的代喝?你凭啥喝老子的酒?

他也恨自己太好说话了,受这么大委屈,几杯酒,几句话,咋就云消烟散了呢?

他现在有个问题必须搞清楚,耿毕崇咋会知道褚鹰踪迹的呢?难道他跟踪老子?

这一想,心里开始恨死了耿毕崇。

你跟踪就跟踪吧,发现了褚鹰去报告,为何要牵连老子呢?

我真看不懂你。你想立功的心情比我迫切的呀,报告了他的行踪,那是要立大功的呀。

看来,你还是敢做不敢当。想立功,又怕担责任,你狗日的就不是男子汉!

你想过没有?将告密的名头按斯人头上,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吗?

现在,这么多人认为是斯人告密杀了褚鹰,连母亲都责怪。

斯人的一生清明,一败涂地。现在,特务又跟着追杀,今后肯定也不会放过斯人了。

他浑浑噩噩想到这儿,愈发恨耿毕崇。

耿毕崇,你狗日的目的已达到了,功也立了,大红花也戴了,首长的手很温暖吧?

恭喜你,被特务赏了一枪。活该,咎由自取。咋没打死你狗日的呢?

看来你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跟老子一样,朝不保夕。哼哼!自作自受。

思绪遐飞,胡思乱想一会,觉得所有这些都可以先放一边。

当务之急,先去看望父母,顺便征求一下二老的意见:儿子是不是留小镇破案。

尤其是朱大明已经跟他交代清楚,眼看着就要卷进党派斗争了,问一下父亲意见。

还有,接回父母后,了却最后一个心愿:去上海找到褚鹰妹妹。

想她孤身一人在上海,够可怜的。

不管她同不同意,斯人一定要尽到责任,顺便看看褚鹰有没有骗人。

估计他妹妹再漂亮,总不会比柳蕙更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