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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人一身五品官服,也就是一个区区小吏,竟敢在他卢府之内如此张扬,完全不将他这位卢家老祖放在眼里。

愤然一挥手,重重拍击在座椅的雕花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阴沉的扫视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另外几房的族长。

意思他很生气,你们看着办!

而卢家众人也没让他失望,愤然走到岑文本面前一把抢过他怀中的圣旨。

岑文本也没阻止,反正是他们抢的,自己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到时正好参他们一本。

卢元基把圣旨拿在手中, 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而岑文本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诏曰:

治国之道,首在用人。

官者,国之干臣也,受民之托,秉公之职。

然有不孝之徒,不思报国之恩,不念民之望,擅自离职,背弃职守,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未经奏请,不待君命,私自离任,弃官而去。此乃蔑视法度,无视朝廷,视官职如儿戏,视民生若无睹。

朕心甚痛,民怨沸腾。为正朝纲,为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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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擅自离任者,五代以内,其本人及其子孙不得录用为官,永绝仕途。

诏令各地,传此旨意,使天下知朕之决断,明朝廷之法度。

朕望尔等臣工,各守本分,勤勉尽责,勿蹈覆辙。

朕亦将广开言路,采纳雅言,与尔等共治天下,以臻太平。

卢元基撕开圣旨我外面的云鹤双封,无视在场的岑文本,自己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心神越是激荡,圣旨的内容,让卢元基的胸口像是被万钧巨石撞击,震颤不已。

汗水,不知何时已悄然爬满额头,汇聚成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猛然站起,身形因为激动往前踉跄了几步,愤然将手中的圣旨摔在岑文本面前。

好像丢掉了烫手山芋一样。

‘李世民这么做,何其决绝!

难道他就不怕此举寒了天下万千士子之心,让大唐的读书人,与他离心离德吗?’

岑文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不理会眼前这个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的老头。

‘圣旨送到了!你们也看了!本官就先走了!

哦对了!记得把消息传给另外几家。’

岑文本背着手,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朝外走去,‘嗤!还离心离德,满腹经纶的大儒不好找,

但是听话的想做官的人可比比皆是,人呐!不能自以为是。’

‘没了张屠夫,就不吃带毛的猪了?恩!大唐的确不吃,’

岑文本按照来时的路走出卢氏的宅邸,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闭目养神。

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传言五姓七望无视皇权,藐视法度,真的一点都没冤枉他们。

狂妄的就像沙滩上一群傻鸟---一家子嘚儿逼鹤!

岑文本还在内心吐槽,散出去的护卫全部依次归来,他也懒得再等,直接下令回程。

护卫调转马头,纷纷策马扬鞭,紧随马车之后,沿着宽阔笔直的官道,一路向北,向着繁华的长安疾驰而去。

另一边,芦苇荡轻步走来,手中稳稳地端着刚沏好的清茶,脸上带着沐浴温煦的笑容。

走进会客厅,‘岑兄久·····’。

迈过门槛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想四下查探却发现卢元基手中握着一道圣旨。

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放下手中的茶水,一把扯过圣旨,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再度抬头,芦苇荡的面色变得一片铁青,额头与眼眶周围的血管因愤怒异常臌胀。

面色扭曲狰狞的看着在场分量最重的四个人。

‘卢元基,卢正青,卢邑,卢崈。’

‘我作为卢家当代的族长,族中如此重大的决策,为何我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