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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笙早已料到接手顾记后必然要四处奔波,但她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迅速。

夜幕低垂,顾云笙回到顾宅,顾不上用膳,便急忙去寻找父亲求教。

听完她的话,顾父长叹一声:“最优质的丝绸产地非江南莫属,但那里路途遥远,为父确实有些担忧。”

“你母亲也放心不下,非得你亲自前往不可吗?”

每念及顾云笙即将面临的劳苦奔波,甚至可能遭遇不测,顾母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紧,眼眶不禁泛起一丝湿润。

眼看着顾父已经身陷囹圄,若是顾云笙再有什么闪失,顾母实在不知自己将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或许,我们可以让廖掌柜代替他去,如果实在无法谈妥绸庄的生意,那也罢了,毕竟生命最为珍贵。”顾母心中默忖,觉得庞大的顾氏家业即便失去绸庄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顾父听闻此言,不禁为之语塞,心想这岂不是因小失大?

顾云笙耐心地向母亲解释:“从事商业奔波是不可避免的,就算这次不是为了绸庄前往江南,下次也必定会为了粮铺而远行。”

“但你从未踏出家门远行,这让娘如何能安心?”顾母话语中已带有一抹凄凉。

儿行千里母担忧,顾云笙深知母亲的拳拳之心。

他轻轻取出手帕,为母亲拭去泪水,温言软语地安慰:“娘,无需过多忧虑,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我绝不会像父亲那样盲目冒险,我会等到雨过天晴再启程。”

这话引得顾母破涕为笑。

顾父也理性地开解:“虽然跑商的确艰辛,但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充满风险,我这次的遭遇纯属偶然。”

然而顾母依旧心有余悸,“这样的偶然,一旦发生,便足以让人悔恨终生。”她想到顾父九死一生的经历,仍是放心不下。

她甚至在考虑,将顾家的全部产业出售,换取的银钱也足够他们一家人享用一生。

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想法并不正确,且顾云笙也不会同意。

“娘说得对,我一定会铭记娘的教诲,万分小心,避免任何意外,确保能够安然无恙地归来。”顾云笙再三地作出承诺,顾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云笙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向顾父请教跑商的经验和技巧。为了不让母亲再次心生忧虑,他让顾黎陪母亲离开,以便与父亲能够畅所欲言。

两人在月光洒满树梢的夜晚,继续畅谈,直至顾父需要服药休息,才不舍地结束了这场深夜交谈。

第二天,当顾云笙正与各铺的掌柜交代出门事宜,准备启程时,廖掌柜急匆匆地赶来,神色慌张地报告:“主子,不妙了,那几户小绸缎商也被冯家抢走了。”

“啊?”顾云笙闻言,震惊不已。

冯旭蒙的如意算盘究竟有何图谋,为何屡次挑战顾记?

顾云笙的面容凝重如霜,决心要向冯旭蒙追究一个清楚明白。

仿佛早已预料到顾云笙的此举,冯旭蒙并未显得过分惊讶。

两人步入了茶楼,挑选了一间清幽的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