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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佑安弯着眼儿看她,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我父亲加了聘礼,正在添置。”杨佑安剥了个糖扔进了嘴里。

“你心里是如何打算的,给我个痛快话儿,我配合你。”不知怎的,杨佑安看着眉毛拧在一起的刘宝珠,不想再跟她打太极了。

“你可知道近来的水患是哪儿?”刘宝珠问道。

“跟水患有关的生意,是什么?”

刘宝珠觉得,跟银子相关的,才是关键所在。

“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打听打听。”此时的杨佑安无比怨恨自己是一个不问朝事的纨绔。

刘宝珠点头。

“鸿运街的央楼,杨二爷知道吧?”刘宝珠从小桌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牌子,放到了杨佑安眼前,“杨二爷递个口信,约在此处商议便好。”

这般高来高去的,长此以往,定会让人发现,不当狐狸还惹一身骚?犯不上。

杨佑安将牌子拿到手里,翻着看了看,掖进了衣襟里,“大姑娘这两日留心些,我府上拿定了主意,定然会先来商议的。”

“多谢二爷!”刘宝珠端起茶碗,放到了嘴边儿。

杨佑安起身,站直了脊背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等他出了屋门,刘宝珠趿着鞋子,去了自己母亲的屋子。

刘宝珠的脑子里买飞快的转着,镇国公府加多了下聘的东西,大概率就是想买嫡送庶了,只要那边放下脸面过来,自己那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庶妹能进镇国府为妾,原本也是可以的。

庶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想到这些,刘宝珠几乎喘不过气来,无论如何最坏的结果就是带着庶妹嫁过去。

想逼她?有条件的,勒死陈姨娘!

至少也得为母亲出口气。

勒死陈姨娘之前,得先把偷东西出门的人勒死!吃里爬外的东西。

盘算好了这些,刘宝珠转身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门房被安排了新的差事,去给刘尚书煎药!

换班制,一个人两个时辰,药熬好了,看着刘尚书喝完,再回来换另外一个人。

两小时一碗,少喝一次,换十个板子。

妩兰和迎翠点了正院里的几个婆子,带着水桶抹布,收拾库房去了。

妩兰手里拿着刘宝珠给的单子,挨个儿比对着。

挑出来一件,心沉一分。

直到都比出来之后,才惊慌的跑了回去。

妩兰跟在尚书夫人很多年了,自家夫人的嫁妆,她是见过的,绝不是眼前的这几个!

那原本光泽如玉,触感如肤,纹饰清晰的瓷器,已经变成了粗糙的替代品。

一对半人高的观音品上,原本烧绘的金童玉女,都变成了葫芦成精了。

“夫人,那牡丹水滴瓶,都糊的跟烧饼似的了。”妩兰越说越气。

“其他的看了么?”刘宝珠很冷静。

“小的还没太细看,大的只这件不对。”妩兰捏着手里的单子,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