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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熟人?”刘宝珠没见过他。

尚书夫人点点头,“大大的熟人,是吧老爷?”

“父亲,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刘宝珠的口气,也不怎么客气,“这些年,母亲操持家务,管理内宅,什么时候短过父亲的东西?怎么能做那粮仓里的硕鼠?”

“此事与我无关!”刘尚书极力否认。

“那报官吧!”尚书夫人作势起身向外走,刘尚书的声音急切起来,“夫人!”

刘尚书可不觉得眼前这个虎娘们是在吓唬自己。

尚书夫人转头看了过来,嘴角微微翘起,“老爷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他,到底是谁?”

门外射进来的光,打在尚书夫人的背上,将她修长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刘尚书看着印在地上的尚书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很少与自己的夫人对视了,他不敢看她,他怕她怪自己。

更怕她不搭理自己。

当年她进了门,是自己纵容了母亲的欺辱,小妾的胡闹,没有一时一刻跟她并肩而立过。

这么多年来,她劳心费力为自己打点家业,料理内宅,没有她,确实没有刘府的今天。

自己干了什么?想赚更多的银子?要那么多银子的初衷是什么?

让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不是图她的银钱,让她觉得自己不仅可以官拜二品,养家活儿也是一把好手。

自己甚至想象过,等多多的银子到了手,银锭子摔她脚下,银票子扔她脸上。

自己只是想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吃软饭的。

不,自己是在刘玉珠偶然看见元娘的嫁妆单子,又跟陈姨娘要了自己的才哭到自己跟前儿的。

银子!很重要!是他的脸面!

他觉得,她确实该怨自己。

自己不是个东西!

银子没赚到不说,还得用自己正妻的嫁妆,用的方法,居然是偷!

偷啊!

“哼!”尚书夫人看着刘尚书一脸纠结,要说不说的样子,轻哼出声。

“他是陈二平!”刘尚书闭上了眼。

“陈?”尚书夫人的手指,点向门外,“所以,你的心肝宝跪在门口,是……”

“请夫人高抬贵手。”刘尚书拱手作揖,长揖到底!

“元娘,去拿纸笔来!”尚书夫人直直的看着刘尚书,嘴角的笑意掩饰不住,“我来问你来记,让你父亲,和他的舅哥儿签字画押!”

“夫人!”刘尚书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怎么能留下把柄?

“老爷不愿?”尚书夫人的口气轻蔑,“他若不是老爷指使的,老爷怕什么?”

“我总得知道他到底拿了我多少东西吧?”尚书夫人垂下眼睛眼皮,掩下了心底怨恨。

“夫人,孩子们前途要紧。”刘尚书的口气极近恳求。

“孩子的前途?我的孩子是苦主儿,哪朝的法律规定的?闻所未闻呀!”